心灵之地第四季5.0

　　超景 　　最近，随着“健听女孩”（CODA）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的几个大奖，CODA团体和听觉障碍者的家庭立场也进入了公众的视野。CODA是Child of Deaf Adults的略称，是“听觉障碍者家庭的健全孩子”。本文作者正好是一位CODA，在这篇文章中，她以电影评论的形式切入，介绍了CODA集团所面临的各种社会压力和身份危机，以及这个社会能从什么方面为这个团体做些什么。 　　第94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仪式于3月27日在洛杉矶闭幕。《健听女孩》最终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电影、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剧本奖。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17岁的女孩Ruby的故事，她是在一个听觉障碍家庭长大的唯一一个听觉健全的孩子，父母、哥哥是听觉障碍者，一家四口靠捕鱼谋生。露比作为唯一的听众，自然地作为家庭的翻译者承担着与外部交流的重任。虽然是听觉障碍者的家庭出身，但露比的音乐才能很高，很高兴能考上伯克利音乐学院，追寻自己的音乐梦想，和家人一起分享的时候，得不到家人的理解。经过一系列冲突的契机，面对家人和梦想，红宝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健听女孩》海报 　　“健听女子”和以往以听觉障碍者和残疾人为题材的电影不同，残疾人是如何被欺负、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不充满同情和同情。不是走不上煽情路线，而是用比较平淡的叙述手法，以听觉障碍者家庭的健听女子的视角，表现出听觉障碍者家庭的强烈乐观和温暖。这部电影的故事看起来很有规律，也许有人认为这是一部普通的励志电影——“鸡汤”。也有人评价说，个人理想和家庭冲突时，怎样选择的“俗气”故事只不过是听觉障碍者家庭的背景。但是，一部分观众可能忽略了电影的名字。“健听女孩”。比起这个中文标题，我更喜欢英语标题“CODA”。CODA是“Child of Deaf Adults”的略称，指听觉障碍者的父母的健听儿。CODA是特定人群的代名词，可以理解“健听女孩”这部电影是CODA生活的缩影。CODA集团的生活是艰难的，他们面临着巨大的现实压力，但却不太为人所知。 　　一、CODA集团面临的现实压力 　　电影中，红宝石和父母、哥哥在日常生活中不出声用手语交流，但每当红宝石和父母发生冲突、父母不理解自己时，红宝石的表现就切换到手语和口语来表达不满，红宝石和听觉障碍者的父母发生冲突时可以看出完全不能像听觉障碍者那样表现感情。CODA集团的大多数是双语使用者，即口语和手语，虽然手语的水平可能不同，但是受听觉障碍者、听觉障碍者这两种文化的影响。他们大多经历过身份认同的危机，有经验，但在听觉障碍者和听觉障碍者的世界之间游荡着，好像不属于任何世界，在听觉障碍者、听觉障碍者中处于边缘的地位。CODA从小生长在听觉障碍者的环境中，虽然有一些听觉障碍者群体的思维、行为方式、日常习惯，但毕竟有听力、沟通着听觉障碍者的世界，缺乏一定听觉障碍者的生理或心理上的体验听觉障碍者父母的心理支持也不足，这使他们处于听觉障碍者的世界边缘，无法完全融入。 　　《健听女孩》的拍摄 　　虽然听力很健全，但是CODA的成长环境在面对听者时会变得胆怯，害羞，害怕。他们在家里日常使用手语，甚至一些CODA的第一语言是手语，上学后才开始学习口语，这些孩子的口语表现一时相对较弱，他们更容易因为别人的嘲笑而感到自卑，使他们难以融入人的世界。在电影中，红宝石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下准备唱歌的时候，刚上学的时候，嘲笑自己发出了听觉障碍者的难听的声音，也许是害怕最后荒芜而逃。她跑到自己的湖边一个人唱歌，歌声中充满了寂寞、孤独、恐惧。我对她的歌声产生了共鸣，作为CODA自然地诉说了无法融入人社会的心灵压力和寂寞。CODA刚进学校的时候总是经历着很难适应的时期，对我个人来说，刚上学校的时候同学也在自己面前模仿过听觉障碍者的“难听”的声音，那个时候我在别人那里的名字永远是“哑巴的孩子”。或者是老师或其他长辈的善意的无名的怜悯，这些怜悯在CODA的严重自卑感中累积。CODA害怕父母的担心和自责，无法向父母传达在外面受到的悔恨，找不到能够理解自己立场的听众朋友，常常选择自我消化。在日常的家庭生活中，CODA和健听的好友用口语交流，在面对父母时换成手语，有时这种角色的转换会让听觉障碍的父母感到自己被排除在家庭之外，影响到一定的亲友和父母的关系这样的影响也不能在CODA里正确地定位在自己的身份上。听觉障碍者，两个世界的边缘化带来了CODA集团文化认同的冲突，长期累积着自卑感和压抑感。 　　由于文化差异、思维行为习惯不同，听觉障碍者逐渐被听觉障碍者社会边缘化，CODA经常作为听觉障碍者与听觉障碍者之间的矛盾与协调、沟通的纽带，他们被两个世界不同的文化同时牵引着，常常感到疲惫不堪。特别是在面对家人的时候，他们没有理解亲戚的行为习惯，不能理解亲戚的各种行为，CODA总是为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而调节，从无聊的事情到家里的重大决定都把CODA的精力卷入。 　　CODA作为天生的翻译者，似乎有着一生为翻译和家庭发声的使命，这通常给CODA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年龄比较小的CODA，一些超出孩子认知范围的词汇难以准确翻译，难以完成翻译任务时面对听觉障碍者的父母让CODA沮丧，感受到巨大的压力。翻译内容成为大人的话题的话，也会给比自己小的CODA带来尴尬和不快的感觉。CODA从小就帮助听觉障碍者的父母进行翻译和外部交流，保护父母，和外部吵架的时候也感到有压力。他们通常觉得自己小时候没有青春期和叛逆期。他们要承受比其他正常的孩子更大的压力。 　　在听觉障碍者的家庭里，CODA通常不仅仅是孩子，很多时间也扮演着“父母”的角色，承担着家庭大小的责任。例如，家庭的日常决定、大商品的购买、作为长子的长女照顾听觉障碍者的父母的兄弟姐妹、听觉障碍者的父母面临听觉障碍者的歧视、欺凌、交通的危险时，他们会一直拉着保护父母的弦。电影中，父亲说“她不是婴儿，她没有成为过婴儿”，作为一个照顾家庭的人，CODA总是觉得自己是大人，而不是孩子。即使是小时候，CODA自己和听觉障碍者的父母也自然地认为照顾父母、照顾家庭是CODA的责任。 　　在电影中，Ruby一直在帮家里的生意，和人商量价格，当哥哥独立处理渔猎发现被人恶意压低价格时，就主动争论起来。母亲害怕红宝石考上大学离开他们。。。。。。看到这些，一些观众评论这些故事有点虚假，如电影中哥哥所说，“我们家人在你出生之前都很健康”。那么，为什么不能离开红宝石呢。在她出生之前，他们家没有捕鱼吗。 　　实际上这个故事在听觉障碍者的家庭里是更加写实的日常生活。确实，CODA出生前听觉障碍者自己的生活也过得很好，但是他们更被社会排斥，他们不得不沉浸在自己的听觉障碍者的世界里，听觉障碍者也渴望融入以听觉障碍者为主导的主流社会，他们也渴望在社会中有自己的座位有人能认真倾听他们的诉说，也有人渴望能为社会做些什么。因此，CODA出生后，听觉障碍者的父母对CODA产生了“近乎变态”的过度依赖，他们依赖CODA来倾听别人的世界，作为参加社会的桥梁来依赖。这种过度依赖也会影响CODA的心理健康发展，使CODA提前成熟。 　　二、主流社会亟待改善的“障害观” 　　CODA如何认识自己的文化身份冲突，决定直面生活、社会状态。作为主流社会的参与者，CODA必须理解自己双语文化的优越性，在积极的心理状态下承认，正确认识听觉障碍者和两个世界，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在中国大多数听觉障碍者的家庭中，无论亲友、CODA，听觉障碍者的父母都缺乏自己对听觉障碍者家庭的正确认识，他们几乎认为听觉障碍者的家庭有缺陷，是需要别人帮助的可怜的“弱者”。这种错误的认识给CODA组带来了这样的一些情况。 　　一部分CODA从小就被长辈和听觉障碍者的父母分开，被祖父母和其他亲友抚养长大。家人的亲友或长辈担心听觉障碍者的父母不能照顾孩子，或者是听觉障碍者的父母的手语会影响孩子的语言学习。我觉得孩子和父母一样用手语是很羞耻的事情。这样的CODA通常手语能力弱，听觉障碍者的文化影响小，很难产生同理心，面对需要帮助的听觉障碍者的父母，他们通常心有余，力量不足，很难解决父母所面临的困难。通过他人的代养对CODA的成长助力也是抵抗的，一方面确实有利于CODA融入人的世界，但另一方面却使他们和听觉障碍者的父母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大，很难认识到自己CODA的身份和优越的语言优势。 　　《健听女孩》的拍摄 　　听觉障碍者的成长环境特殊，良好的教育资源不足，很多听觉障碍者很难拥有良好的育儿观。另外，由于听觉障碍者的父母缺乏对CODA的同理心，无法体会他们内心挣扎的所在，所以一部分CODA在孩童时代，有可能无法忍受原生家庭对外界的歧视听觉障碍者的父母不能及时提供正确的引导和心理交流，由此CODA对原生家庭产生了憎恨心理，过早地成为了“问题”少年。 　　一些CODA从小就在听觉障碍者的父母身边长大，自然地学会了手语，受到了听觉障碍者文化的影响。他们面对听觉障碍者父母对自己的过度依赖，早早承担起照顾家庭的重担，在家庭中扮演“照料的人”的角色并在这个过程中迷失自己，承担过重的心理压力。 　　家庭因素的影响对CODA的成长极为重要，听觉障碍者的父母、祖父母和家中的其他亲朋好友都要确立正确的家庭观念，正确的育儿观念，正确对待听觉障碍的自己，要从家庭方面杜绝歧视听觉障碍者的父母和CODA有更多的机会和时间互相了解，可以互相倾听。 　　由于家庭环境的特殊性，一些CODA上学后才逐渐认识到自己的CODA身份，认识到自己的家庭和别人的区别，甚至一些从小在听觉障碍者的环境中长大的CODA上学后才掌握口语。因此，学校对CODA来说是在成长过程中形成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最重要的地方之一。然而，CODA在接受学校教育的过程中也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首先，有些CODA比同龄的孩子更敏感、独立、甚至有自卑感，但害怕别人歧视而故意隐瞒自己父母的情况，这是学校、导致老师不能及时理解情况，不能发现CODA的心理变化并加以引导。其次，知道一些CODA家庭状况的老师也很难理解CODA和听觉障碍者家庭的真实状态。他们倾听人的角度，在旁观者的角度，更可怜，更可悲。从小被外界给予的怜悯强化了CODA内心的自卑感，强化了“自己需要别人可怜的弱者”的心理暗示。最后，中国大多数学校都不能为聋哑人提供家庭支持服务。例如，在监护人会上给听觉障碍者的父母提供手语翻译，在我们国家会导致听觉障碍者的父母几乎缺席CODA的学校教育，从这个角度来看，CODA很难融入普通孩子的世界。 　　《健听女孩》的拍摄 　　学校水平对CODA的影响不容小觑。从学校、教师的角度出发，首先要正确认识听觉障碍者，理解听觉障碍者的文化，理解CODA集团所面临的心理问题，引导CODA正确认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双语文化的优越性。教师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通过笔谈、手语翻译或者CODA自己来加强与听觉障碍者的父母的交流，提高听觉障碍者的父母参加CODA教育的程度。 　　CODA集团所面临的困境归根结底是对整个社会的障碍表现、对残疾人团体的包容度，残疾人所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像普通人一样对待。现在，主流社会对“听觉障碍”的理解大多存在于医学概念中，很多人把“听觉障碍”看做是障碍，无视听觉障碍者使用手语的“少数民族”，他们也拥有自己的听觉障碍者文化。不合理的障害观使得听觉障碍者和听觉障碍者的文化受到歧视、忽视、误解，始终被过度边缘化。所谓的“障害不是障害本身，而是这个社会”，全社会确立正确的障害观有助于更好地融合听觉障碍者、听觉障碍者团体，有助于听觉障碍者团体更自然地参加社会生活，缩小听觉障碍者有助于倾听两个世界之间的鸿沟，有助于CODA集团正确认识自己的文化优势，从根本上改善他们所面临的困难。 　　三、结束语 　　家庭对CODA来说是“甜蜜”的负担还是无法摆脱的“枷锁”，CODA应该如何在原生家庭和自己的理想之间取得平衡，如何找到自己的定位，如何面对身份认同的危机？电影中的红宝石最后在家人的支持下实现了自己学习的梦想。最后那本《Both Sides Now》仿佛在描述Ruby的自己的生活：声音、无声、逃避和爱。。。。。。从两个角度看，家庭这一看起来似乎是挡住了自己的“乌云”，其实都是爱和温暖，这一瞬间Ruby似乎找到了自己。电影最后以治愈心灵的“家人的喜悦”结尾，父母和哥哥继续着渔业，在一起的工作人员也渐渐摸索着和听觉障碍者交流的方法，红宝石也在老师的帮助下考上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继续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期待着家人的未来。但是，现实中的CODA们很难像红宝石一样在自己的生活和原生家庭中找到舒适的平衡。 　　作为CODA，看过电影后有很多感想。希望这部电影能让更多的人理解听觉障碍者的家庭，理解CODA集团。电影中的Ruby是所有CODA的理想状态，在现实生活中CODA集团的身份、心理健康问题受到关注。 　　责任编辑：伍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