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美人别传8.0

　　古人“读万卷书，走万里路”，路上的走成了纸端文字，纸端文字成为历史记录，历史记录又指引导后世历史学家考验史之旅。他们在草原的沙漠里探索历史遗迹，在古城的乡下寻找过去的传说。 　　本期的主题是，我们邀请罗新、王笛、谢洁和胡成四位历史学家，随着他们的脚步，分别代表北、南、东、西四个方向，翻山越海，走在历史的古道上。 　　罗新以北京的健德门为开端，走上了元代皇帝往返于大都和上都的道路，直到蒙古的锡林郭勒盟正蓝旗的明德门。王笛在成都的茶馆里走来走去，写下了“衣兄”的历史。谢禹考察了浙江的岛屿，发掘了明清时岛社会的变化。胡成沿着西北的古道，收集了岁月风尘中沉寂的故事。 　　这是人和时空的契约。怀着对过去的好奇心，假装对历史的敬畏，对真相有着顽强的执着，去山海之间的历史之旅。 　　10月29日特集《山海故人》封面截图 　　特集《山海故人》B04-B 05版 　　特集《山海故人》B06-B 07版 　　本文摘自《新京报・书评周刊》10月29日特别主题《山海故人》的B01-B 03。谢菲、罗新、王笛、胡成的访谈完全版将在未来几天内推出两部，今天的两部作品都将对谢洁进行完整版的访谈，备受瞩目。 　　主题B01丨山海故人 　　山海故人：走在历史的天地之间 　　接近在长城地带被人疏远的普通人 　　主题B05|王笛：在成都古城发现百姓历史的连续性 　　在浙江海岛寻找日常和非常 　　主题B07丨胡成：埋葬在古道足印下的西北往事 　　《文学》B08|《不安之夜》荷兰90后的《冲击现实主义》书 　　我没见到以前的人。 　　后来居上的人。 　　记念天地的安宁， 　　独怆然泪潸潸！ 　　——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旅行由脚下的足迹构成，历史建筑在记忆中的沙丘上。历史旅行就像是走在沙丘上，两脚不由得陷入记忆中的沙土，每走一步，就扬起前尘，旧事散落在周围。 　　公元670年，陈子昂站在幽州阿萨米的北城上的时候，他的心里一定产生了无法忍受古今的感慨。他熟读史书，知道脚下的这座城楼，建在千年前战国时代燕昭王著名的黄金台遗迹上。战国时代对他来说是英雄豪士憧憬的绚烂时代。夹着谋士，纵横驰骋地辩解客人的风尘，在路上搭上集线器，各自用智慧计谋，向列国的诸侯讨价还价。燕昭王是这些策士弁客纷纷来到的归宿之一。立志成为富国强民的君王招徕士人的政策之一是，在易水之滨建高台，贪图台上黄金的千金来爱慕利益，即使真的被燕昭王的千金买不到的求贤所打动，四方士人也会拥塞燕国，燕昭王也完成了一代霸业。 　　在《陈子昂登幽州台图》中，很多画将陈子昂立在高台和山峰上，但实际上陈子昂站在了蓟的北城上。我看到了他的好友卢藏为他写的《陈氏别传》。 　　实际上，燕昭王黄金台的传说在先秦典籍和《史记》中没有记载。在晋代的鲍照的《放歌行》中，第一次出现了“黄金台”的名字。不是燕昭王的黄金台，而是燕国末代的太子丹的金台。直到隋代的“上谷郡图经”，“黄金台、易水东南十八里、燕昭王置千金阿台、以延天下之士”的记录才首次出现，对于生活在初唐时代的陈子昂来说，黄金台已经从东拼西凑的传说变成了信而有证的历史记录。那么，他悲怆哭泣的，不是建立在虚构传说之上的现在的建筑物，而是应该感叹的真实历史，这段历史对于陈子昂来说，更加紧了他现在的心弦。 　　696年，契丹松漠都督李尽忠及其契丹部众，营州都督赵文武则天派遣外甥武攸宜前往叛乱，陈子昂作为参谋随军前往幽州。但是，由于这场战争的开局不利，前军纷纷战败陷落，武艺大为震动。陈子昂相信自己有功办事业的时机到来了，请自行谏言，率兵。但是在主帅的眼里，他只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书生，所以不但拒绝了他的邀请战要求，而且反感他的闲谈，改署军曹的闲职管理文件。因此，他登上了蓟的北楼，伤害了身体，流着泪，唱起了这首《幽州台歌》。 　　陈子昂并不是故意追寻历史记忆的旅行者，但历史记忆却是自己在寻找他。当他站在阿萨米北楼流着泪吟诵《登幽州台歌》时，已经打破了历史旅行中的三条道路——历史能够连接旅行与手臂，是因为历史具有超越时空捕捉心灵的魔力。它可以将旅行者的脚步跨越另一个时空，将在现实中走过的足迹和历史留下的印记与某个时空的十字路口相吻合。让旅行者现在的心和过去产生共鸣。 　　即使陈子昂含泪感慨“不见古人，不见不来者”，他心里也很清醒，他所向往的是已经看不见的古人的史事。他明明站在这段历史的发生地，但历史并没有在他身上重演。他期待来的人，来的人却与他的预料相反。他只能孤独地站在现实中，为历史的逝去，为将来的未来悲怆地哭泣。 　　历史旅行就像走在险峻的山道上一样，左边是历史的幽谷，右边是未来的深渊，自己走在现实的山脊上，时常环视左右。 　　史文 　　从前就见过故人 　　马迪瓦走在山路上，因为“登山跑的话，往往会走崎岖的道路”，所以只能“下去拉马，一步一骑”。直到爬到半山腰为止，马再也爬不上去了，留下马继续走。这时，他已经离开了平地20里，朝着南极看去，什么也看不见。 　　“仰视天关，就好像从谷底仰望山峰一样。那是高也，看起来像是看到浮云。石壁的险峻也似乎没有道路的直径。望着那个人，我觉得一端是像棒子一样升起的，还是白石的，是冰雪的。很长一段时间，白人把树移过来，知道是人。””。 　　山的雄浑、人自身的渺小、轻度的恐高症患者从下面仰望时的眩晕，在马迪瓦上一一描绘着。考虑到这是中国现存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旅行记录（除了《穆天子传》那样充满鬼力乱神的半真半假旅行记之外，马迪瓦的旅行记也是第一个真人真实的旅行记），不得不承认撰写物状景的笔法的成熟性，不得不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但是，马迪瓦的这次旅行，也不是简单的山中游玩，而是承担着艰巨的政治任务。就像这次旅行记录的标题《封禅仪记》那样，他记述的是东汉光武帝西历56年封禅泰山时，他作为先行者登泰山准备的过程——他自己是重大的历史瞬间的参加者。为了准备这一有汉一代最重要的历史盛典之一，他也必须注意前人举行封禅大典的历史，作为现在仪式历史的参考。传说中的三皇五帝举行过封禅仪式，但实际存在与否还很长。能够从真实的历史中取材的，只有前朝秦始皇和本朝汉武帝进行的两次封禅。 　　秦始皇封泰山碑，北宋拓片 　　从汉武帝时代到马第伯所处的光武帝时代，经历了王莽新朝的中断和兵连祸结的天下大乱，从秦始皇时代的封禅中，进一步增加了秦末大乱的破坏性因素，马第伯发现了当时武帝封禅时遗留下来的几个古迹，包括祭坛的石头、“状博平、圆九尺”。“有时即使五车上不去，山下也会放在房间里，所以号五车石”。距离泰山天门郭东百余里，马迪瓦又发现了一个木质乌龟，“木甲”——“木甲者，武帝时神”。又向东北走了一百多步，终于到了封禅处，“秦始皇的立石和阙在南方，汉武在其北”。在正式封禅的祭坛上，马迪瓦看到“醋、梨、酸枣遍地，散财处数百，币帛”，这些混乱被祭坛铺满的钱据说是为了“帝封禅泰山下，不及，百官先跪拜，把梨枣钱放在路上，求福”。 　　由传说和遗迹构成的历史记录，以及亲身体验描绘的文学叙述，两者同时存在于马迪瓦的这次旅行记录中。尽管是公务出差的记录，但作为旅行记却兼具文学和历史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也成为了后世中国旅行文学的两条道路。文学以书信形式书写景物，表现心情，驰骋想象，表现出措辞的才能。着眼于正确记录历史，着眼于鱼钩沉入道路和景观中蕴藏的幽微历史，显示群读书籍的学识。 　　公元4世纪东晋高僧慧远的名作《庐山记》是典型的例子。开头的一节“山在江州广阳南，南滨宫亭，北对九江。九江南是小江，山往小江走三十里多。左夹彭蠡，右通州，拉三江流，开会。”山海经云：“庐江三日出，子入江，彭泽西，一曰天子障”，彭泽也山在其西，所以古语以所浜为彭蠡。有匡续老师的人，在殷周、遁世隐的时候，潜伏在那下面。或者云续向仙人问路，适合其岩石，记述室岩地理形势定位其所在，引用经典考证其来由，记述传说来论证庐山名的由来。准确、清晰，几乎完全可以说是历史学家的笔法 　　接下来，慧远改变了笔锋。“风雨之所，是江山之家。高岩仄宇、绝壁万寻，流经幽水，连贯云端而出，听了文言而犯困的今天的读者，如果能不结舌通读的话，也能感受到呼出胸膛的干劲。这也是慧远的《庐山记》这是千年下被经典列举的原因。 　　《玉山丹池：中国传统游记文学》，作者：（美）何瞻，翻译者：冯乃希，版本：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21年3月 　　历史与文的交流，使旅行文学兼具博学与辞章的长度。慧远的《庐山记》无意中指出了旅行记与历史的亲缘关系。他写了庐山的第三岭。 　　“以前太史公东游，登上那座山峰遐观，南望五湖，北望九江，东西肆目，若登上天庭”。 　　被称为中国史学鼻祖的太史公司马迁也是旅行爱好者。正如他在《太史公自序》中告白的那样 　　“迁入龙门，耕河山阳，十岁念古文。寻二十而南游江、淮河、上会稽、禹穴，九疑，韩元、湘浮。看北涉汶、泗、讲业齐、鲁都、孔子遗风，乡射邹、 　　虽然没有司马迁用历史学家的笔法写旅行记的证据，但他自己的足迹传遍了天下，旅行中也自然地探访了故老，探索、记录传说，成为写史书的材料。正如他在《孟尝君传》最后所写的那样，“我尝过薛。 　　司马迁所写的孟尝君的事迹中，当然也有不少是在当年孟尝君封国薛地游历时来访的。他的目的很明显，为了搜集史料，他是访问当地的故人的方法，大致相当于今天的口述史的方法。虽然司马迁没有写下一次历史旅行的游记，但他自己已经为未来的历史旅行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像马迪瓦这样的人，选择了史料访问故乡的方法，完成了这样的游记文，作为开山之作，用历史旅行的书写方法，用这样的方法，经过长时间的贝克处理后，变得新鲜了。 　　到了慧远撰写《庐山记》的魏晋六朝时代，旅行文学的历史和文学的两种形式几乎定型化了。五世纪谢灵运的《游名山志》只剩下三十多条，足以看出旅行文学的发展态势。 　　其中既有精心雕刻的“孤岩独立”，也有引用经典的史料“汉史”朱买臣上书云”，这些几乎都是未来旅行记的标准范本。前人的作品成为后世的模范，在后世的作品中也经常能看到前人的痕迹。像陈子昂怆然哭泣的《登上幽州台歌》那样，精通典籍的人也会注意到这是《化》、《楚辞》的《远游》的一篇吧。 　　两人面对阅读，陈子昂流泪的原因并不是自伤的怆然，大部分人都误以为洗原稿太丢脸了。但是，“化用”的前人原本是诗文创作灵感来源的公开秘密。诗文也是如此，旅行记也是如此。因此，读明代的旅行记的时候，感觉好像很了解。例如，徐世溥在《游洪崖记》中写道：“瀑布如果流到这里，再爬到山上，左右薄薄地喷出来，洗石墙，逆流而上在同一下面”，在背后学习慧远的《庐山记》的韵律和措词也不足为奇。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最优秀的旅行文学是兼具文史的作品。但是，写旅行记的时候，指针是偏于文还是偏于史，是可以考虑的问题。文史之间的旅行者，仿佛在沙漠中行走，前后左右，四方茫然，四处有路，好像没有路，只能凭直觉往前走。 　　记和访问 　　后来的人 　　在沙海中，一片迷茫，不知该往哪里走，远处闪着闪光的悬崖，像烈日下的灯塔一样，指引旅行者在沙海中驰骋。热浪渐渐地被视线中的碧绿所拨开，悬崖上的闪光也被真实图像所凝结。那是在悬崖上挖出来的巨大佛像，“高达一百四十五尺，金色的晃曜，珠宝闪闪发光”。旅行者歇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到了梵衍那国。 　　刘拓拍摄的巴米扬大佛石窟，出自他所写的《阿富汗访问古行记》、北京大学出版社、2021年6月版。 　　公元629年，玄奘从长安出发，开始了向西天竺求法的旅行。梵衍那国是他西行途中的车站。在他的西行旅行记录《大唐西域记》中，他是这样描述这个国家的。 　　“梵衍那国东西二千余里，南北三百多里，雪山之中也有。人依谷逐势邑而住。国大都城靠崖跨谷，长六七里，北背高岩。有宿麦、少花果、宜牧畜、多羊马。气序寒烈。风俗豪爽，多衣皮褐色，适宜。文字风教、货币用、看到货物巡逻国，语言很少，仪容大同。淳信的心，特别是邻国。上自三宝，下百神，不输诚意，不必尽心敬。商估计行人，天神今征祥，作祟，求福德。伽蓝数十所，僧数千人，宗学小乘说出世部” 　　玄奘在梵衍那国的记述中丝毫不拖泥带水，用语正确，几乎没有文学性的修饰。说到悬崖上有名的巨佛，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加上“金色的晃曜，珠宝破破烂烂”这样浅薄的描写。想想玄奘所见的这尊巨佛，2001年被塔利班武装组织破坏的巴米扬大佛，今天的读者为什么玄奘不能使用很多笔墨，无法更详细地说明这尊大佛外观的服装纹样和细节，只是他所写的只言片语也许会抱怨说不知道这尊佛像塑造了什么神佛的形象。 　　《阿富汗访问古行记》作者：刘拓，北京大学出版社，2021年6月 　　但是，玄奘并不在意今天读者的看法。不要在意旅行记的细节说明。实际上，他并不认为自己完成了旅行记。那个目的也不是为了给读者带来憧憬的异域体验。他在写西域的地理志书。就像史书中常见的“舆地志”“地理志”一样。他追求的是历史的简洁和正确，而不是表现华丽的语言和个人的感觉，而是没有信息上的增加。 　　信息的增加量是历史和文学的最大差异。历史可以用文学的笔法叙述故事，但关键还是提供真实有效的历史信息，文学不是，它可以用尽各种华美繁杂的词藻来说明一件事物，但这些词藻本身却叙述感情除了让人增加读书的快感和喜悦之外，不能为故事的素材自己提供更多的增加量。旅行记使用历史的笔法，尽可能地将文学的色彩剔除为渣滓，高度浓缩精炼，只留下最准确的一两个字描写。旅行记中，越是偏重文章的一方，词藻越华丽，脚后跟的事情就越华丽。越是偏向历史的一方，越是不染而精炼而成。 　　那么，怎样的旅行记适合文章的使用方法，怎样的旅行记适合历史的使用方法呢。对于短途旅行的作者来说，要写山川秀美、河海堂堂正正的文章，完全没有必要去追究历史，只要用四百字华丽的辞藻来支撑这篇短篇旅行记就足够了。他们的旅行没有目的也没有计划，只是为了表现身心。旅行记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文辞炫技的装饰品，熠熠生辉，但不只是表面。但是，对于需要提前设定目标，进行长途旅行来达成这个目标的旅行者来说，他们必须中途收集资料，记录见闻，保证自己的记述真实可靠，而不是虚名夸张，保证自己的记述真实。 　　那些华丽的话语就像海绵中的水分一样，在沙漠中真实的烈日下急速脱水，只剩下真相。但是，真实也有力量，特别是当这样的真实用残酷率直的方法被写出来的时候，特别让人产生共鸣。玄奘的前辈法显的《佛国记》就是这样真实痛苦的旅行著作。法显并没有掩饰自己写作的目的，而是说：“我希望通过疏远竹帛的经验，让聪明人看到。”因此，这本游记即使作为历史文献来阅读也不嫌夸张。当他撰写自己经历过的戈壁沙漠环境时，他说：。 　　“砂川有很多恶鬼和热风，如果遭遇的话全部都会死，没有全部。上面没有飞鸟，下面没有野兽。环视极目，虽然不知道他在寻求什么，但只把死人的枯骨作为标志。”。 　　这个描写虽然戏剧性，但是非常直接，正因为是直发所以令人毛骨悚然。法显描述了沙河中真实而不掺杂幻想的鸦片，但绝望与希望之间天人的交锋，却超越了夸张而绚烂的文辞。玄奘的《大唐西域记》正是法显的《佛国记》中忠实的追随者。他还记述了不亚于“砂河”的可怕“大流沙”，笔法与法律相同。 　　“沙尘流经蔓延，随风飘散，人无踪迹，常迷路。四远是迷茫的，不知道是指过去来的人收集遗骸记得。水草匮乏，热风多。风吹人畜昏睡，生病。唱歌，听号哭，视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这样的话常常会死，也会戴幽灵” 　　法显和玄奘的旅行记录可以说是历史旅行文学的模范作品：准确、充实、真实、不夸张，但却因为真实而给人以强烈的冲击。 　　刘拓在去巴米扬路的途中去了拍摄的村子，他总是中途停下来，拍摄老村子和住在那里的人。他认为，生活在这些既古老又困难的环境中的人比游客蜂拥而至的名胜古迹更值得尊敬。照片出自《阿富汗访问古行记》。 　　这个冲击并不是语言积累而成的幻影，而是简洁地表现了信息量巨大的真实冲突。这种具有真实感的历史旅行记录的风格，不会随着玄奘和法显的逝世而消失。但是，这种文字对作者的要求很高，要求抛弃游山游水式的冒险心理，全身心投入观察、收集、访问的领域。 　　古今 　　高唱天地的悠悠 　　在蟹爪般的参天古树下，耸立着古老的石碑。虽然碑座上的龟甲还残留着，但是碑刻上的文字已经不清楚了。然而，乘坐驴子的旅人却停下脚步凝视着眼前，从遗留下来的文字中，读出被岁月的风尘掩埋的历史。 　　李成、王晓：《纪念碑信息295200；石图》，现藏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 　　《读碑侦查295200；石图》中有各种说法，我想是汉末的名士蔡嗜欲谈一个观赏曹操碑的故事，还是描写唐代诗人贾岛的“古寺读碑驴子不下来”的故事。但是，画的作者李成和王晓都经历过残唐五代的离乱岁月。生活在那个时代，生活本身就是不亚于法显和玄奘的冒险。半个世纪的刀兵在战火中反复掠夺，使现实和历史伤痕累累。李唐本是李唐宗室后，遇到亡国之痛，回首大唐的盛世，像画中古树下的古碑，孤独地矗立在那里，岁月剥去，早已无言诉说着没有的荣光。 　　岁月是无用的，过去是尘土，记录历史的石碑埋没在古树的荒草中，但幸运的是，旅行者发现了它，想停下脚步停留在那里，将石碑上埋没的历史详细记录下来，又将它记录下来，也许可以回到世人的面前。李成最终在宋初去世，如果知道自己在《读碑旧型石图》中描绘的驴子访碑的情景的话，他身后的宋代将掀起一股热潮，想必会很高兴吧。 　　刘敞是宋代热衷于旅游访问碑的众多文人之一。1061年，他就任永兴军路的安抚使，其治所长安是汉唐的故都，由于历史久远，古碑的残碑出土较多。刘敞对此特别注意，时不时挖掘得到了什么，他“购买和隐藏”，也时常实地访问碑刻，编纂《先秦古器图》。他的好朋友欧阳修有同样的读碑的习惯，他说：“好学古，周、汉降金石的遗文，断篇简化，一切整理，研究异同，左立说的表格称为‘集古录’”。欧阳修作为历史学家，着眼于在古碑的记载上纠正文字史料的错误。《隋书》中郎茂记载“死在京师”，但是在欧阳修发现的《隋郎茂碑》中，郎茂刻有“从幸江都毕业”的字样，所以“史氏的错误应该纠正碑”。他主持编辑的《新唐书》中的“孔颖达传”，沿袭了先人史书的记录，把孔颖达的字写成“仲达”，访问了唐代的“孔颖达碑”，“那篇文章已经磨灭了，但还能读”，从中不仅发现孔颖达的字不是“仲达”，而是“远洋”我发现了史书上没有记载的历史。而且魏征敕和《隋书》是共同修的史实。“碑上的字多而缺少，只有它的名字才完整，可以不怀疑正传的错误。知道‘冲远’是‘仲达’，文字容易失去真相的人，能赢什么？”。 　　宋代才女李清照和他的丈夫赵明诚可以说是欧阳修访碑考古的忠实粉丝。在他的《金石录》自序中，赵明诚坦白了自己对金石碑铭的爱好，并以欧阳修的《集古录》为开端。成年官吏后，他方便上从三代到隋唐五季，内从京师到四方，由遐邦绝域夷狄传来，仓史以来古文奇字、大小二篆、分隶行草书、钟鼎、以及美食尊敦绘消失，所剩无几”。 　　光绪刊行本《金石录》的书影。 　　妻子李清照想起了几年后丈夫是京师太学贫穷的学生。两年后，他们又出北京去地方做官，虽然在贫穷的偏僻之地，仍然不停地“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最终整理了2千卷的金石铭文，特意编纂了30卷的《金石录》。 　　“啊呼，三代以来，圣贤的遗迹上有很多写在金石上的人，覆盖了风雨侵蚀、樵夫的牧童破坏和滚落的余烬，幸运的是剩下的人停住了耳朵。这是金石的固固，靠不住。然而，两千卷最终归于磨灭，剩下的只是书，有时也归传也。” 　　他的揣测得有点好。1127年，北宋在金人铁蹄下去世，和妻子李清照也不得不踏上逃亡的道路。只有30卷的《金石录》流传后世。但是，这劫火的遗存，正如李成所写的“读碑旧型石图”那样，足以激发后世追随的憧憬。五百年后的明末学者赵 　　“深心好古，博求远买，有时骑着一个瘸腿驴，挂偏抬，注浓准备，童子负锦囊，拓工说 　　他之后的清代金石学名家黄易，在《嵩洛访问碑图》中描绘了嵩洛期间访问碑的经历，淡淡地数着笔迹，描绘了两三个米粒大小的人物，站在古碑前仔细思考。 　　黄易：《嵩洛访碑图》本页的《晋碑》 　　“嵩洛访碑图”和“读碑2952,s；石图”的精微笔法不同，人面对碑石上镌刻的古老历史时的冷逸苍凉之气与古今相同。他的《嵩洛访碑日记》正如当时玄奘的《大唐西域记》那样，准确、充实，真实而不夸张。 　　“9月初七日至郑州开元寺，殿坍复葺，小结构仅遮风雨。保存二石佛：一日授二年，侯文衍造弥勒像；一开元八年，王元度造蒲台像。殿后尊胜经楼、中和五年僧祖愿书经、篆额天成二年。楼上层四面透空佛，边栏书画复刻，题字有：天福五年僧敬璋及上柱国杨璋等名字。秋阳晒纸、施拓非常困难，寺院方面东里书院的弟子们看到猎人心很高兴，闲暇时推着纸用力，开拓了俄罗斯。” 　　我相信，文人探访碑铭古迹的好奇心和成长见识的求知欲相结合，真知通过观察世界最终会得到。就像玄奘和法显为了寻求真经而踏上旅途一样，他们也为了寻求真知而翻山渡水。只是比起两个僧人旅人，我更想自称是司马迁的弟子。宋代驰名天下的文人的苏辙就是这样自修的。“游览太史公行天下、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豪俊交游，知天地之广。过了秦汉故都，恣意地看了终南、嵩、华之高，北顾黄河奔流，见古豪杰。直到京师，仰视天宫阙之壮，仓南宋著名学者吕祖谦也说古人见名山大川，广其志趣，成就其德，称方为善游。太史公之文、百氏所宗，以及其历山川有增发之也。明末的学者顾炎武也称赞司马迁。他的《天下郡国利病书》。也可以说是对司马迁的《史记·食货志》的敬意之作。 　　法显和玄奘两人虽然被排斥在这一系谱之外，但回归太史公司马迁的史书也恢复了原样。因为法显和玄奘本身一样是太史公的弟子，所以在《大唐西域记》的称赞下，以玄奘口述的弟子的律师为首，特别是将司马迁称为“过去司马子长、良史的才也”，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述的列国，认真地模仿了司马迁的《朝鲜列传》、《货物殖列传》。 　　旅行增加了自己的见识，磨练了笔锋，记录了在史书上所见和所闻，让自己丢掉浮华的文辞，回归质朴。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语言冗长的旅行文学会退出历史舞台，两者的关系并不是竞争或高低，而是并行的。在不同的领域各自擅长。不同的作者为了自己的优点，可以各自取需要的东西。 　　徐霞客像，图片中的徐霞客总是穿着长袖的儒士装束，如果他在旅行中穿着这样的衣服，就不能翻山渡水。 　　徐霞客的《徐霞客游记》可以说是一部兼有古今文史之长的模范作品。这位明末的旅行家的游记被称赞为“其笔意与子厚（柳宗元）相似，其叙事类龙门（司马迁）”。 　　“进了洞的前门，门朝南，洞三尺五寸，宽二尺，只是弯下身子进去。前门的下层是悬架下面的人。隔北进去，道的西面有一个井一样的洞，深不可测。再进到西面的墙下，洼陷斜着倾斜掉到了西边。土人云：“可以深入下通水坑，取水。”流沙坍塌。”。 　　中国的旅游文学来到了这里，几乎到达了可以到达的极限地带。然而，徐霞客三百年后，一位名叫杨钟健的旅客，在他的游记《西北断面》中，用这样的笔法描绘了山西大同附近发现的古代火口。 　　“残缺的火山在灰白的大地上散落着星星，到处可见深黑色的熔岩，也发现了一些火山弹。从地质上说，这些还是新的，但是与人类的尺子相比，是非常古老的。这个火山爆发的时候，真正的人类还没有有的是简单原始的。戴着地球史的眼镜，看看人类的历史，就像夏天一样，在北方的大厕所里，看起来像是在粪里游荡的蛆。” 　　这样以地球和人类文明为尺度写的旅行记，显然无法想象中国历代旅行记的作者。他们无法想象超越自己的心情，用专业性的理性来想象更大、更高的次元。像陈子昂那样的“天地悠闲自在，独怆然泪下”，也只能从永远的悬念中回到自己身上。中国的旅游文学要进一步突破，需要外力的一臂之力。 　　尽管外部力量的介入，但并不是单方面的期望。 　　旅人匆促 　　“在漫长的佛教信仰标志的包围下，我是如何沿着玄奘的足迹从印度走了1万英里，翻过荒凉的山峦和沙漠，告诉王道士，在这一朝的圣路上，无论多么困难都要寻找现在的遗迹，玄奘虔诚地参观、寻找所描绘的圣地我觉得应该。” 　　这个风尘仆仆的英国人盯着眼前这个矮小的中国道士，听了翻译一句话传达了他说的话，他在道士那“羞涩不安”的眼中看到了“有点兴趣”，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变强了。他来到这里不久，就发现玄奘这个名字在王道士的心中有着多么重要的分量。他发现这个道士不怕钱，请画师给他画了一幅玄奘师徒经的壁画。“这些壁画表现了这个伟大的巡礼者冒险活动的典型场面，那些怪异的传说把中国的民间信仰玄奘打造成了一个道德高尚的吹牛皮的王。……在一幅画中，这个崇敬的巡礼者被妖魔抓住在云中，而这个妖魔后来成为了他的忠实伙伴。在另一幅画中凶暴的恶龙吞下他的马吐了出来。这些经卷正是他长期垂涎三尺的猎物。 　　斯坦因和他的探险队员们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沙丘上拍照了。 　　1907年3月，英国人斯坦因抵达敦煌，在莫高窟破洞的洞窟中，他在守护这里的道士王园的他的探险笔记中，坦率地说明了他是如何劝诱王道士提交这些贵重经卷文件的。 　　“把这些收藏品运到英国有学问的地方，一定是佛陀和罗汉们异口同声称赞的虔诚善行。我的师父蒋孝王为了消除所有的忧虑和忧虑，他也可以把这笔钱用在寺庙里，这些寺庙修好后，王依然把他后来得到的布施和其他所有人都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布施一起，都可以成为自己的东西。” 　　真的吗？十分坦率。斯坦因就像《西域考古图记》中拍摄的照片和画的图一样，没有错过细节。他没有故意隐瞒自己的投机诈骗行为，甚至将其作为一种冒险经验进行详细记录，如详细描述他是如何以破坏性的方式获得了纸箱壁画和其他贵重文物。他这样率直，后世的中国历史学家对盗取敦煌文件的行为感到切齿，不得不大大引用他的记述。 　　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斯坦因等西方探险家来到中国的探险家，在带回大量文物的同时，还留下了另一种历史旅行方式。虽然像他们的探险笔记一样有真实感，但是文才和思考方式也不少，是正确而凄惨的写法。不仅冷静、专业、理性丰富，探险者个人的细微感受也不在少数。同时也兼任中国成熟的历史旅行的写法。那个在文与史之间找到了另一个平衡。 　　斯坦因离开的37年后，中国学者夏相信“这是汉代的国境警备要邑，被抛弃的汉简，绝不只是斯先生捡到的几本”。1944年11月15日，夏天他兴奋地写了。 　　“用手抚摸这些汉代留下的木片，模糊地打破了两千年的隔离，自己也回到了汉代。伴随着汉代的屯兵在这里守护烽火台，远处的沙尘飞舞起来，故乡的家人的信和京师回郡的公文飞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汉简墨迹很新，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真不敢相信”。 　　充满热情的记录，充满浪漫的想象，瞬间接近了与历史之间千年的时空。在此，可以读到司马迁的《史记》余绪，可以读到慧远的《庐山记》的浪漫，可以读到玄奘的《大唐西域记》的真挚，当然有斯坦因的《西域考古图记》中那种准确的文学性的率直。 　　玉门关烽发现的汉代木简上墨字两千年左右，依然清晰。 　　历史和现实就这样重叠在充满记忆的沙海中。 　　沙之海上是现实，下是历史。 　　李夏恩 　　编辑|徐悦东 　　校对|贾宁、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