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爱情片 《我们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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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艺术剧情介绍

希金斯是美术学院的一位临时教师,为了获得美术学院的永久职位,她决定承办美术学院即将开始的一次艺术展。因为生存,希金斯同时兼职着两份工作,所以没时间遛她的狗,在咖啡厅她偶然间看到了一位遛狗师的广告,于是与这位遛狗师预约见面,遛狗师名叫贝克,是一个极有天赋的美术工作者,两人相谈甚欢,甚至对彼此产生好感。在相处过程中,希金斯发现贝克的美术天赋异于常人,贝克开玩笑说起自己是梵高的后人,希金斯趁此机会邀请他以艺术嘉宾的身份参加自己的艺术展。贝克在一次遛狗的时候,他遛狗师的身份意外的被希金斯的竞争对手拉尔斯发现,拉尔斯通过几天的调查,确信贝克不是梵高曾曾孙,希金斯与贝克的计划也随着贝克身份的暴露而被拉尔斯随之被发现。在艺术展上,当所有人沉浸在贝克的艺术作品及梵高后人身份的时候,拉尔斯当众揭穿了这个谎言,为此希金斯丢掉了美术学院的工作,但希金斯放下了曾经的心结,重新拿起了她热爱的画笔,最重要的是与贝克收获了他们的爱情。

我们身边的艺术??

“我不管那群死鱼想干什么!”饕餮的怒火显然是到了爆发的极限,将那截雪白的藤蔓碾的粉碎,咆哮起来,“敢在眼皮底下动老子的人!以为是父族老子就会手下留情?” 邪魔的愤怒,在瞬间让整片大海汹涌! 星月刹那无光,黯淡的天幕下,大海黑沉如墨,卷起了狂风。海岸上勘查案情的人看着猛然间扑向海滩的大浪,惊呼着后退,扔下了那具尸体。 “别冲动。我们还不知道海国如今在水下哪个地点。”在十几层楼高的巨浪扑到海滩上时,辟邪抬起手,凭空凝定了那一波巨浪,对着身边的兄弟低声道,“——你这样乱来,会惊动大哥的。” 守护着这片如今被称为亚细亚大陆的,是他们九个人中的老大:蒲牢。 虽然脱离神袛的行列做了邪魔,然而显然这个兄长还存留着往日的威严,正在发怒中的饕餮也愣了一下,冷静下来。他迅速地用手在面前抹开了一面水镜,往里看了看,舒了一口气:“没事。老大他正在维也纳听音乐会呢。” 九子之老大蒲牢,性喜音乐。上古战国时,每次听到人间钟声乐曲就忍不住化身下凡,趴在编钟上偷听——因为被人类发现,所以至今他的形象还被装饰在大钟的钟纽上。 然而千年来,老大也是与时俱进的,如今的口味已经从黄钟大吕、变成了去维也纳听卡拉扬和小泽征尔,近年又迷上了现代音乐。 “咦,身边换人了?居然不是那个唱起歌来可以撕破我耳膜的女高音了?”饕餮本来只想确认一下老大的位置,可天性好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记忆中,那个威严沉默、只爱静静倾听音乐的蒲牢,对于人世怀有无比的深沉热爱,而他唯一肯接近的、也是世间用用最美妙歌喉的人类——比如那个红极一时,被誉为“可用歌声和苍穹对话”爱尔兰女歌手梅灵。 然而身为神袛的兄长恪守着人神界限,人类只能成为他的“知音”,却永难抵达他的心灵。他爱那些女子,只为那些天籁一般的歌喉,就如爱一件上苍造出的艺术品。 辟邪有点不耐烦,拉开兄弟:“离开上次看到老大身边的那个女高音都已经八十年,想来早就入土为安了。你以为人类可以活那么长?” 然而说到这里,心下一痛,不由也多看了一眼水镜。 穿着黑色礼服的蒲牢在贵宾席上听着,面色沉静。在他身侧坐着一位身穿雪白长裙的女子,有一双美丽的深绿色眼睛,微笑着倾听,脸色却有些不以为然。画面上正好到了中场休息的间隙,那个金发女子挽着蒲牢站起散步,微微说了一句什么。蒲牢眼睛一亮,露出激赏的神情,连连点头。 “那些音乐只是二流。”辟邪清楚地听到那个女子开口评价,对着身侧蒲牢说出了这样的话——“真正的音乐是安静而纯净的,可以呼唤日月、与上天对话。能让水流淌,让树说话,它是与历史上那些不朽灵魂沟通的桥梁。” 那样的话……难怪老大会连连点头,分明就是梅灵和生前说过的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饕餮忽然间有点不安,看着画面里那个匆匆走入后台的女子,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大对。辟邪本来也想急着开始搜索海国,然而在看到那个女子后也莫名的凝重起来,并未立刻离开。 两人就这样静静凝视着水镜,看着彼端的兄长。 中场休息结束,回到座位上的却只有蒲牢一个。而下半场开始的时候,站到台上的、赫然就是那个女子! 在她唱出第一句的时候,天地仿佛都安静下来了。 就在那一瞬间,饕餮和辟邪同时有了一种直觉:这,不是人世间所能有的声音! “海之歌姬!”注意到了那个女子奇异的蓝色头发和深绿色眼睛,同时地,神袛和邪魔一起脱口而出——海之歌姬是那个貌美善歌的民族里,拥有最美歌喉的鲛人的称号。 传说中在海国鼎盛的时期,在一年一度海市上都会评选歌姬。而鲛人天生就是苍穹下最善于歌唱的种族,传说歌姬之歌,可以遏住行云、停住流水,可以让远航的水手迷失方向,让最凶猛的野兽低头收爪。 而海国湮灭之后,这些也就一起成为了传说。 然而,居然在这面镜子里、看到了传说中海之歌姬的再度出现! 他们两个还来不及猜测这个女子是怎么来到兄长身边,就看到歌声停歇后、台下的一片寂静里蒲牢带着激赏的神情,率先回过神鼓掌。 毫无疑问,这个歌者用天籁般的声音、在瞬间征服了神袛。 “又是鲛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饕餮愤愤而纳闷,“老大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凭那个鲛人,伤不到老大——”辟邪看着镜子,下了决定。 生怕注视得太久会被那一边的兄长发现,一挥手,水镜碎裂成无数水珠洒落风中。他对兄弟提议:“我们还是先去找把萧音和艾美——我们从东海开始搜,你往南我往北,哪怕把四大洋翻过来也要赶快找到她们!” 不赶快的话,若萧音以目前的状况重新开始充任织梦者,只怕立刻就要出事! 月光下,喀喇一声响。海水碎裂,然后无痕。 遥远的欧罗巴上空,天籁般的歌声还在回翔。 ――――――――――――――――――――――― 四、蓝 五月十日。夜。凌晨三点。日本。 东京都丰岛区飘着靡靡的细雨,深宵寒气森森。 摩天大楼里黑洞洞一片,只有零落几个窗口亮着灯,照出通宵工作的辛勤剪影。 满地的纸张,全工作室的人员都在加班,终于在钟声敲响三下的时候将第二百一十七辑的《遗失大陆·大荒》绘制完成。主笔室的灯全亮着,从老板开始没有一个人在出稿前回去休息——毕竟,对于这种重量级的稿子,即便是号称日本动漫界具有“十一段水准”的星野冢大师,也是竭尽全力半分不敢马虎。 当初二十七岁的星野冢,在人才济济的日本动漫界郁郁不得志,最后借了会说中文的便利,不得已去了中国,靠着办漫画培训班谋生。机缘巧合,某日他遇到了一个自称辟邪的男子,在看了一眼他那些画稿后,默不作声地将一本杂志放在他的手中:那是中国发行量最大的《幻想》,上面刚刚开始连载一部叫做《遗失大陆》的长篇稿子。 他尤自记得那一本登的,是第一卷《海天》的第五章。 他只看了一章,就被那样恢宏瑰丽的世界击倒。迅速去找来了前面部分,连着看了一个通宵。第二日便飞去了《幻想》的总部,和此文的责编非天联系,通过他,和原作者沉音签下动漫改编权—— 那是一纸神奇的契约,仿佛命运的权杖点中了他的额头,让他的才华得以显现,将他带上荣誉的颠峰。随着十年来《遗失大陆》的风靡世界,他获得的声誉和地位越来越高,已经被誉为继丰田彦二后的又一国宝级大师。 然而,从那之后的十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交给他第一卷文章的男子——后来得知,那个叫辟邪的神秘男子,便是本文原作者沉音的唯一助手。 而那个传说中的沉音,更是从未相见。 凌晨四点,终于改完了手下交上来的最后一页画稿。长长舒了口气,戴着金丝眼睛的儒雅中年人从厚厚一堆画稿中抬起头来,对着一边同样满脸疲惫的助手微笑:“好了,完工。我们去对街的中华料理店吃点宵夜吧。” 看到老板通过,全体员工发出了欢呼,收拾东西簇拥着走入空无一人的电梯间。助手伊藤阳子拿了黑风衣给星野冢披上,跟在他身侧。因为知道老板和伊藤小姐之间的暧昧关系,所有员工都自觉地远远走开。 “星野先生,第二百一十七辑后,《遗失大陆》便是完全结束了吧?”走出电梯后,来到空荡的大街,伊藤小姐为他撑开伞,并肩走着。然而走了一会,这个十多年前就跟随他的助手,终于忍不住多时的疑问。 “嗯。”星野冢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原稿就是这样,迅速的完结了。” “可是……”伊藤阳子怯怯的问,“那之后,先生打算画什么呢?” ——因为十年来将全部心力倾注在了《遗失大陆》上,并无其他作品。所以在获得崇高荣誉的同时,业内就有妒忌的同行诋毁说,星野冢之所以出位完全是靠着原作本身的优秀,而离开了《遗失大陆》,他什么都不是。 夜半的冷雨靡靡扑面,零落有几两摩托车高速掠过,带起雨水——那是都市里的暴走少年们在深夜狂飚。听得这样直接的询问,漫画家脸上却一种微笑,不以助手这样的问题为意。 ——仿佛,完成了这部耗费了他十年精力的巨作,就如结束了一场生命的跋涉。 “接下来,当然要开始画属于我自己的‘云荒’了啊。”星野冢微笑着,对着伞下合作了十年的女子颔首致意,“阳子会和我一起来完成它么?” 冷雨中,他们是离得如此之近,伊藤阳子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她的脸红了起来,深深低下头去,结结巴巴:“自然、自然是的——十年来,我、我对先生的心意,先生你……”她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无法说下去。 “我知道。”星野冢满眼微笑,抬起手握住了伊藤的手,接过伞,“我知道的。” “只是,我曾经和神签了一个契约,把十年的时间完全给了云荒——为了那个契约、我成了一个工作狂。如今,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人生。”如释重负的微笑着,星野冢将手探入风衣内袋,“这么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一只素白的钻石戒指,在他手中的黑天鹅绒盒中奕奕生辉。 “以后,还要继续辛苦你。”星野冢握住伊藤阳子的手,柔声请求。 忽然,他的眼睛凝结了—— 在阳子纤细的手指上,不知何时、赫然已经有了一枚红宝石铂金戒指! 伊藤阳子怕冷似的哆嗦了一下,忘了手里撑着伞,仿佛想把手藏起来。手颓然松开的时候,雨伞落下,辗转,卷入飙车少年带起的风里。顿了顿,脸色苍白的娇小女子终于抬起了头,缓慢而低哑:“我……我接受了村上先生的求婚。就在昨天下午。” “村上英南?”星野冢的脸色同样苍白,茫然的看着路对面的料理店,喃喃,“就是那个追了你十几年、从家乡最到了东京都的男人?那个中华料理店的老板?” “嗯……英南很好,还同意我婚后还可以继续现在的工作。”阳子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局促地沉默许久,忽然爆发似地啜泣起来,“我、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星野先生……原谅、原谅我差了一步,无法等到这一刻。” 没有人可以一直等待。哪怕爱他如她。 真是命运巨大的嘲讽——一对相爱的人在一起十年,天天去一个料理店吃饭,却因为某个原因始终未曾说出口。沉默的等待和坚持中,期限终于过去的前夜,女子却嫁给了料理店的老板。 “不可能……不可能!”沉默片刻,星野冢忽然低低吼出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粗暴的撸下了那只象征了她属于别人的戒指,失去理智地往街对面的中华料理店冲去。 “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在后面惊叫了一声。 漫画家充耳不闻,只想着要将这只戒指掷回到情敌的脸上,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拖着他的身体,往某个方向走去。 “星野先生!!”阳子的声音急促响起,已经变成了惊惧的尖叫,“小心!小心!” “嘎——”刺耳的急刹车声划破了寂静的雨夜。 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出三五米,随着身形的重重落地,两只银白色的指环从流满血的指尖抛出,在冷雨里划出一高一低两道弧线,叮的一声落到雨水里。 那辆摩托车一连翻滚几下才停住,上面飙车少年同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同伴们看到出了大祸,停下车怔怔看了数秒。领头的少年最先回过神来,呼啸一声,带领所有暴走族一哄而去。 “星野先生!星野先生!”伊藤阳子几乎是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踉跄着扑跪在星野冢身侧,用颤抖的手抱起那个失去知觉的人,不顾一切的呼喊,“来人!快来人!” 暴雨里,三十二岁女子脸上的一切妆容都被冲洗干净,留下苍白而绝望的容颜。 恍惚间,似乎听到极远处有细微的歌声,美妙如天籁。 然而伊藤阳子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夜,忽然看到了那群在雨夜歌唱着,成群结队翩然飞翔而来的精灵——是幻觉?她来不及分辨,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狂乱地呼救。然而,一时间没有任何人回应。仿佛,这个世界死寂了。 “星野先生,终于等到你了。”人首鱼尾的精灵对着那个新的灵魂微笑,看着京都的冷雨穿过那个虚无的身体,“跟我们走吧……我们,等了这一刻很久很久。” 那个灵魂固执地停留在原地,围绕着那个跌坐在雨里的女子。 “霍普森·金先生,已经比你先到了半年。”鲛人的头领继续微笑,对着那个灵魂作出了弯腰邀请的姿式,“我们海国,非常需要借用您的力量。只需要您一天的时间,请务必帮助我们。” 虽然听到霍普森·金这个名字的时候动了一下,那个灵魂依旧在原地冷然不动,周身散发出的逼人灵气让空气凝结。 “当然,我们也会帮您。”鲛人首领有着如大海般碧绿的眼睛,深邃神秘,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话,终于让那个固执的灵魂动了。 冉冉在血泊中升起,飞向高空回旋的鲛人精灵。 第二日清晨,一条新闻震动了整个日本—— 《遗失大陆》的绘画者、有着漫画界教父之称的星野冢,在完成最后一辑画稿的当夜,被暴走族撞成重伤,已经陷入脑死亡状态。 这是继半年前霍普森·金在完成《遗失大陆》的电影拍摄后脑溢血而死后,又一位和这一巨著相关的名人去世。肇事者当场死亡,而事故的唯一目击者、星野冢的助手伊藤阳子则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而陷入了精神恍惚中,每日只是站在事故发生的街口,对着天空自语。 “请把星野先生还给我。”她摊开手,对着东京都灰冷的天空,喃喃低声,“我爱他。” 手心里,躺着那枚银白色的钻戒。 ——那一夜警察来后,她在街上走了一夜,只捡回了这一枚戒指。 她接受了他最后的求婚。 - 艾美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无尽的蔚蓝。 清澈,透明,璀璨,宛如最美丽的勿忘我花,最纯净璀璨的宝石。在她身侧和头顶微微的流动,无声无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她居然忘了身在何处,只是被那样的蓝色吸引沉醉,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看到了那种颜色里极远极远的深处。 无数的精灵,人首鱼尾,在蓝色的最深处飞翔。歌唱或舞蹈。 有星星状的高台,五个尖锐的棱角上点着火,台上描绘着一条巨大的龙。台心放着一块巨大的玉石,仿佛一个雪白的蛋。无数的鲛人就围着它日夜歌唱祈祷。 供奉龙神的金座前,一个带着冠冕的年轻王者抬起头来,他有着天神一样完美的脸。 “咦?”艾美陡然惊醒过来,一下子坐起——这,不就是在海滩上失去知觉的一刹那,看到的那个人?那个鲛人的王?那么,方才自己在蓝色最深处看到的幻影,是多少年前、海国祭祀时的盛况? 坐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海底的国度。 身侧是珊瑚筑成的墙,那无所不在的蓝,便是清澈的海水,弥漫了每一分空间。 不知为何,她居然在水底毫无拘束地行动着,和陆地上一样自由的呼吸。 “您醒了么?”身侧有温柔的问话,一只雪白的手臂托上了手里的金盘,盘子里装着新鲜的水草和贝类,“请用膳。王会马上过来。” “这里是海国么?你们的王又是谁?奇怪……我为什么在水里不会呛着啊?”已经有了进入云荒的经历,此刻艾美倒并不慌张,只问。那只雪白的手臂柔软地延长,长得可怕,一直将食物托到她面前。 女萝!艾美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鲛人女子并非活人,只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萝。 女萝微笑起来了,柔声一一回答:“您可以自由行动,是因为佩戴了辟水珠。这里的确是沉入水下的海市岛。我们的王,叫做‘蓝’。除了他,我们都还只是灵体——我们的身躯,还被禁锢在‘紫河车’里。” “蓝……”摸到了颈中那颗珠子,默念着那个名字,艾美心里忽然一动,“我想见他。他到底要我做什么?——是不是…是不是让海国复活?” “王在神庙里,正和上一任织梦者交谈。”女萝微笑着,声音一直温柔,“您稍稍等待一下,很快王就会来见您——现任的织梦者啊,您是我们所有鲛人的希望。” “上一任织梦者?萧音姐姐?”艾美这一回是真的惊讶了,直跳起来,“你们把萧音姐姐也抓来了!——这、这怎么行!” 女孩子跳下玉床,一把抓住了女萝,惊慌而急切:“她已经不能动用精神力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辟邪会生气的……带我去见海皇!” 女萝的手臂如一颗冰冷的藤蔓,在被她抓住时迅速萎缩褪去,缩入地面。 艾美顾不得什么,也不要别人带路,自顾自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想寻找那个鲛人们的神庙,将萧音姐姐带回。 一步踏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方才位于一个高高的珊瑚礁顶上。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微微荡漾。无数海草随着潜流起伏,天光从头顶笼罩下来,依稀可见鱼类成群结队游过,去往远方。 艾美忽然间呆住了—— 这是一个庞大的废墟,一望无际。正对着的极远处,隐约有个高台,显然是神庙所在。 一条平整宽阔的大道直通向祭坛,巨大的石条铺满海底,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显示了这里曾经有过怎样辉煌的文明。大道两侧林立着珊瑚垒成的房子,高达三层,精致玲珑。然而这些艺术品一般的建筑仿佛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里坍塌,崩裂了一地,在海底静静沉睡着,长满了海苔和水草,成为鱼类的乐园。 而那条路的两侧,开满了雪白色的花朵。 那些白色的藤蔓从废墟里发芽,生长,延展,布满了大道两侧。那些藤蔓在道路两侧结成了林带一样的屏障,相互纠缠牵挽,开满了细碎的美丽白花,叶子如鸾鸟羽毛一样美丽。一眼看去,雪白的花海、一直绵延到了尽头的神殿底下。 艾美的惊呼被冻结在咽喉里——那么多…那么多的女萝郎藤! 到底在远古的那一场大难里,有多少鲛人在瞬间死去? 她猜测着萧音姐姐就在大道尽头高台上的神殿里,然而看着眼前无数林立的苍白手臂,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织梦者。”忽然间,有个声音微笑起来了,“您醒了么?” 随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艾美忽地惊叫出声:“Lydia!” 前日刚刚死去的女职员静静站在废墟大道上,对着她深深行礼。那个穿着酒红色晚礼服死去的女子现在仿佛换了一个人,穿着上古的装束:长袍及地,发上带着雪白的花冠,眉间画着一个奇异的符号。 “我不是Lydia。”行礼完毕,站在大道上仰首看着珊瑚礁上醒来的少女,对方脸上却有一个莫测的微笑,“Lydia不过只是一个浮生幻影,那个凡俗的躯体也早已死去。我应王的召唤回到海国——我是侍奉龙神的海巫女·凝光。” “海巫女……”艾美怔了一下,从珊瑚礁顶上顺着洋流掠下,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子。 的确已经悄然变了:深蓝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睛,带着女萝编织成的花冠,拖地的长袍下,露出的不是双脚、而是鱼类的尾鳍。 “可是……”艾美茫然问,“Johnson呢?他、他怎么办?” “他怀着必死之心跃入大海,灵魂已然抵达海国。”说到那个人世的恋人,凝光脸上却依然平静,“他将转生为海国的子民,成为我们的兄弟,从此和我们一起生活在大海。” “兄弟?”艾美惊讶地脱口,“他可是你男朋友啊!” 凝光微笑起来:“没关系。他在红莲中醒来时,会忘记一切。” “这不公平!”艾美叫起来了,满面不平,忿忿看着凝光,“他舍命跳下海,可不是为了当你兄弟来的!你把他引到这里,却不嫁给他,这不是骗人么?” “他自己愿意跳下来,”凝光却不理她,径自转过头去,“就如我自己愿意回到海国。” “可他不是自己愿意忘记!”艾美追着她的步伐,在雕刻着图案的大道上奔跑。仔细看去,那些巨大的石条上雕刻着的却是龙的图腾,绵延无边,通向大道尽头的神殿。 “那你要我怎么办!”凝光忽然站定,回头低声厉喝,失去了保持着的平静风度。 “嫁给他啊!”艾美指着远处的祭坛,“我陪你去见海皇,和他说,你不做海巫女了,去嫁给他吧。反正他现在也能当海国的人了,是不是?” 凝光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有一个苦笑,却没有回答。 这个才十八岁的织梦者,真是让人羡慕。颈中悬着神之古玉,拥有着天下罕有的创造力,甚至受到神袛的眷顾。这个拥有巨大精神力的少女一直受到了良好的保护,一直如此天真活泼,将所有事情看得简单,忽略了中间过程而直指结果。 “我不能丢弃我的族人。” 女萝结成的雪白森林里,海巫女静静站立。 艾美颤了一下,抬头看着遮蔽了海底的尸体丛林。 “他们已经死了……你……”她鼓起勇气,才让自己没有拔脚就跑。 “他们没有死!”凝光眼神坚定,轻柔慈爱地抚摩着那些冰冷的藤萝,而那些藤萝也扭曲着缠上了她的手臂,“你来摸摸看,他们的心,还在缓慢的跳跃。” “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三千年前那一场天地裂变后,族人们靠着龙神舍身庇佑逃回了海里,却无法生活在当时那样污秽的环境。为了避免在海底窒息,王主持了一场典礼,耗尽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将所有族人封入紫河车,以女萝的形态、在海底沉睡。” “一睡就是三千年?”艾美惊讶。 “是。”凝光微微叹气,看着那些只能以藤萝形状被禁锢地底的同族,“真是久远的时间……久远到、他们都以为自己真的死去了,无法醒过来。” “到了现在,应该可以醒来建国了吧?让海皇把他们再复苏过来就是。”艾美诧异。 听到那一句话,海巫女的眼底闪现出了无奈的光,叹息着低下头去:“可是我们失去了龙神。而我们的王在那一场巨变里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数千年一直在水晶棺里沉睡。直到一年前感觉到了云荒世界再度剧变,才苏醒过来。” ——一年前云荒世界的再度剧变? 是说辟邪和萧音姐姐终于放弃了那个死去的大陆么?那么多死灵的转生,惊动了海皇? “然而,失去了龙神后,以王的力量,却无法重新唤醒所有族人。” 艾美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噢,你们想让我来叫醒他们,是不是?” 然而想了想,却依旧摇摇头:“不可能——就算无法唤醒蛟龙也罢了,可以海皇的力量、怎么可能不能唤醒族人呢?” 凝光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往前走去:“跟我来。” 艾美迟疑地跟着她,一路沿着大道往前,转了个弯,来到了一个海底花园。 “哇……”她眼前一亮,脱口惊呼起来,吓得一群鱼簌簌的游开。 那里,开满了无比艳丽的“花朵”——细细看去,却是海葵和海星,还有说不出名字的珊瑚和藻类。深海里的植物是人世未见的美丽奇特,每一样都让艾美惊讶不已。它们以珊瑚为泥土,在海底茂盛地开放着,中间还点缀着无数细小绚丽的贝壳,开阖着吐出珠光。 艾美一下子被眼前的奇景惊住,忘了继续询问,只管东看西看,一路走入花园里去。 这一年来,她跟着饕餮踏遍世界各地,看尽陆上风光,对于水底世界却是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花园,地面上铺着精心打磨过的贝壳,沿着小径种植着无数深海珍稀植物,摹仿陆上山川地貌,堆叠着假山,用宝石黄金雕刻出飞鸟禽兽的样子,栩栩如生,代表着这个海底国度曾经到达过怎样的文明颠峰。 在花园的正中,却是一个巨大的池子,上面盛开一种奇特的红莲。 “啊呀!”艾美叫起来了,“这就是你说的灵魂转生用的红莲?” “是。”凝光看着莲花,眼神温和,“是专门为那些不惜一切要来到海国的灵魂准备的。” “会有很多人想到海国来么?”艾美诧异。 “嗯。在云荒某个时期,海国是陆地上所有人的梦想。”凝光微笑起来,仿佛在回忆那个全盛岁月,“它代表了财富、艺术、美丽和永生。无数人抱了必死之心,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然后,在莲花池上醒转,获得新的生命,融入我们民族。” “变成和你们一样的鱼尾?”艾美觉得不可思议。 “是。”凝光看了她一眼,微笑,“鱼尾不好么?” “呃,不是不是。”艾美一下子红了脸,低声,“我只是…觉得…很不方便的样子。” “在水里,自然是要有鱼尾才方便。”凝光没有和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多计较,只是转头看着莲花池中,慢慢道,“反正王现在还不能见你,我就给你讲一段故事吧……” “关于海国和鲛人的事情,我都知道的。”艾美以为这个鲛人女巫又要给自己重新上课,连忙分辩,带着一丝骄傲的表情,催促,“我要去看萧音姐姐!” “前任织梦者受到了很好的款待。王那样的人、决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你尽可放心。”海巫女眼神是奇特的,一直一直的凝望着莲花池。忽地叹了口气,转身凝视着艾美,握起年轻的织梦者的手,敬畏地放到自己额头上,梦呓般地:“织梦者啊,如果命运让我们在万载倥偬里有这一刹相逢的机会,那我要通过你将那段岁月留给历史。” “我要给你讲的,是史书上没有的故事。没有一个人敢把它记录下来,而知道它的人,又几乎没有机会把它流传下来。可是,我不愿在我死去后这一切被埋葬在深深海底。” “啊?”织梦者天性瞬间抬头,艾美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支起了耳朵,“你说?” “你看到莲花池中间那尊雕像了么?”凝光淡淡问。 莲花池很大,而塑像只有真人大小,艾美被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 ——那尊白玉雕像并不是鲛人,而是一个陆上的人类女子。穿着华丽的空桑式样衣服,长长的衣裾上,绣着白薇花的纹章。在她脚下,同样开放着无数雪白的蔷薇——那是白玉和冰晶雕刻而成的花朵,在数千尺深的海底静静绽放了万年。 ―――――――――― 五、遗事 “咦,这是怎么回事?”有考据癖的少女弯下腰去,仔细看了半?/ca>

我们的艺术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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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笔李21** 2018-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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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epyPinoDD 2019-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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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RSD外星** 2021-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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